小芳是前几年带着丈夫二柱子投靠哥哥大犬子来城里的，那时候大犬子在柴油机制造厂总装车间当书记，大犬子给妹妹小芳租赁了一间平房，靠近柴油机制造厂，大犬子想法很简单，让妹妹妹夫在厂大门外开一个地摊小吃，自己有权经常带领车间工人干部去吃个夜宵，照顾小俩口生意，总是比在农村种两亩薄地强很多倍。

大犬子是这么想的也真是这么办的，车间工人加班晚了，他就带工人去小芳的地摊上吃夜宵，职工举行一个业余篮球赛，大犬子以工会的名义又带篮球运动员裁判人员去小芳的地摊上吃夜宵。

小芳有哥哥的关照大盆的油焖大虾、大碗的牛肉、大锅的水饺直管上，整箱的啤酒、桶装的白酒流水般的喝，反正她哥哥结账，从不亏欠她俩口儿。小芳年纪不大，三十多岁，听名字还不赖，长相却不太敢恭维，水蛇眼，杏花眉，尤其是那一张嘴最为突出，天包地，俗称叫花子嘴，上嘴唇包不住几颗大黄门牙，感觉小芳夏天吃西瓜特别合适，那几颗暴露无遗的大门牙正好派上用场。据略懂相术的人说，小芳有一天会卖淫，听的人哈哈大笑说，你能不能编一个好一点的故事？就她那模样倒找几个钱你干吗？略懂相术的人只是故作深沉地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大犬子不得人心，新一轮该选被免除了职务，从此无力照顾小芳俩口儿了，小芳的地摊也就关门收摊了。二柱子没文化没技术找了码头上一个货场替人当搬运工，一个月一千多元收入，儿子在江西一个高职读三本，每月花钱如流水，小芳再也坐不住了，真的走上了暗娼的道路，她的优势是年龄，如今城里有不少退休的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好这么一口，小芳收费合理，据说一次五十元，因此生意还不错，她们家租赁的那间平房也很合适，前后都有门，前门临街，后门通向小河边，只有生人第一次从大门进，以后就轻车熟路走后门了，所以不显山不露水。

小芳与二柱子约定，无论他什么时候回家都记得在门前大叫几声——小芳，我回来了！然后小芳就可以从容地把“客人”从后门送出去，这样既保证了生意又不至于发生冲撞。

这天二柱子在码头上扛了一天电器，人困马乏，就在回来的路上随便找了一家地摊吃了一碗肉丝面喝了四五两白酒，似醉非醉往家里走，到了门前忘记了小芳与他的约定，掏出钥匙捅开门直接就走了进去，一嫖客与他老婆鏖战正欢，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立刻就阳痿了滚鞍下马问：“你、你……”

二柱子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对客人说：“喔，对不起，我走错门了！”

嫖客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者，甚是惊疑，有拿钥匙走错门的吗？一脸的疑惑，穿好衣裤半天还颤颤惊惊的，差一点没把尿吓在裤子里。

小芳害怕把老人家吓出个好歹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据说不久前有一个老色鬼死在小姐肚皮上，他们家亲人一定要把那个小姐沉水，最后警察出面调解赔了一大笔钱才了结，小芳不敢惹这个大麻烦连忙打圆场说：“大哥，别怕，他也是来玩的。”

老头仍然将信将疑地问：“他也是来玩的？怎么还自带钥匙？”

小芳说：“他是老嫖客。”